这究竟是谁的错？
下了火车，到国防工办一家宾馆安排好住所，就急匆匆地赶往肖明家。
按响门铃。稍等片刻，门开了。 “大哥，是你啊！什么风把你吹来了？”
“哥，你看谁来了。”
开门的是肖静，肖明的妹妹，也是我的朋友。
“啊，什么时候来的？快进来！”肖明一脸惊喜。
“我刚下火车就来看你，没想到小妹也在。”
“小妹，快准备午饭吧！” 肖静去准备饭。我们俩聊起天来。
中餐间隙，小妹不停地问长问短。我和他兄妹已经有十年没见面了。我问到了其他朋友。问到刘玉虹时，肖静说：“她病了，基本瘫了。眼睛也不好使了。”我为之一震，用余光看了看肖明。他很平静。
“怎么回事啊？怎么会这样！”我说。
“原因说不清楚。病是事实，能保住这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。”肖静说。
“没去看她吗？怎么会不知道原因？”
“我们都去了，我妻子、小妹。她没说，我们哪里知道？”肖明说。
“她不对别人讲，能不对你讲吗？”我直视肖明。
“她真的没说。”肖明无可奈何地说。
“大哥，你去看她，她会给你讲的。”肖静的眼里闪动着诡秘的神色。
“我去合适吗？”我隐藏起心底的焦虑。
“你最应该去的！”
“别说了，小妹！你陪大哥一趟，去看看她！”肖明对妹妹讲，“不管怎么说，我们都是朋友。”
“你不去吗？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？”我略带生气的对肖明说
“我陪你，大哥！”肖静说。她眼睛里似乎有没说完的话。
“好，就这样定了。” 肖静把玉虹的住址告诉我，说好第二天早上八点在建设路口等我。
回旅馆的路上，我到商场买了些奶粉和水果。
晚上，我正在看电视，忽然电话铃响了。
“喂，你好！”
“大哥，是我。因为明天妈妈那里有事，不能陪你了。对不起！”
我放下电话，沉思着，事情这么巧吗？
第二天，我准时到了师大的宿舍，按响了玉虹家的门铃。
开门的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孩子。我想她是玉虹的女儿。
“你找谁？”
“刘玉虹。”
“你是——”
“小芳，快让他进来！我听出是谁了。”玉虹的声音。 我跟着女孩子进了屋，一眼看到她坐在一把硬椅子上。
“玉虹，你好！”
“我就这样了，离死不远了。青松，你过得还好吗？”
“还好。”我能说什么呢。
“你走近点，再走近点。我看见你了！” “
你的眼睛怎么了？”
“看不清楚东西，你要走得很近我才能看清楚你。我是凭声音判断人的。”
“我在门口，你就听出是我了？”，
“是啊，我要辨不出你的声音，那就怪了。”她很兴奋地说，“当初，我要是嫁给你，我可能就不会得这病了。”
“过去的事别提了。”当着女孩子面，我不知道说什么好
“她是我未来的儿媳妇。没什么，我就这样认为，要是嫁给你，我就不会得这病了。”
“怎么会是这样啊！”我心里很难过，虽然表面上很平静。
女孩子走了以后，她告诉我，丈夫有了外遇，气病的，差点送了命。简单讲述了事情的原委。 “你怎么不和肖明兄妹说，他们会帮你的啊，真傻！”
“他有他的苦衷啊！我不好打扰他们。”她无奈地说。
“你要放宽心——”我心里很难过，也许当时我没答应娶她是个天大的错误。
“他对你好吗？我来会有影响吗？”
“表面上还是很好的，他爱面子，对我的朋友都有礼貌。外面的人对我家印象很好。”
“他会很好地招待你的。青松，你放心！”
午餐是在饭店吃的，她丈夫，儿子，儿媳和我。我没有心思吃饭，不止一次地对他说，你要好好待她，作为男人，应该懂得珍惜，懂得保护她，爱护她，承担起丈夫的责任。他不停地说，会的，我知道她很爱你，你的来访对她精神鼓励很大。
下午，告别时，她当着众人流下了眼泪。那泪仿佛注入了我的心里，心里十分酸痛。
他为我叫了的士，并强行预付了车费。车启动了，我频频招手，希望他信守诺言。等到车转了弯，怆然泪下，久久不能自已。这是谁的错？我一再责问自己。
肖明是玉虹的中学同学，是她的初恋。我和他们是好朋友。她小巧玲珑，皮肤白皙，秀丽的脸庞上，镶嵌着一双大小适中的眼睛，透出天生的聪颖、美丽。初识时，总感觉她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姑娘，异常活泼可爱。肖明，一个帅男孩。方脸大眼，很聪明，看书几乎过目不忘，对历史的谙熟，让我自愧不如。谈论文学，滔滔不绝，一让他写下来，就懒于动手了。他是我的历史顾问，文学活词典。我毕业时玉虹曾经向我示爱，我没回答她。我工作后她还写过信，明确表示爱我。我回信告诉她，说心里话，说不爱你是假话，但我不能娶你。你应该知道，肖明是我最好的朋友，我不能夺人之爱。娶了你不仅失去肖明，还会失去所有朋友的信任，我们只能做朋友。
她哭着给我回了一封信，皱巴巴的信纸上浸渍着泪痕。她说，我会找到适合我的男人，但他不是肖明……
她如今病了，这究竟是谁的错？
发表: 2005-02-19 20:42:48
注：
玉虹，四川师范大学早年毕业，从事英语教学。